14 December 2005

賣雞蛋糕的老頭

今天心情不怎麼好,可能是工作有點累的關係,也可能是突然覺得台灣人好冷漠...
也可能是因為天氣很冷,又刮風下雨的… 公車又遲到,害我在風雨中等了10分鐘...
擺著臭臉下了車,不知為何走進衣蝶繞了一圈...
正要出去時,看到出口前擺了個大鋼琴,還有人拿著小提琴大提琴似乎正準備演奏,於是我放慢腳步,看看他們是不是要開始了。

準備演奏的有3人,第一個是彈鋼琴的美女,第二個是拉小提琴的帥哥,第三個是拉大提琴的外國式美女(像Lucy Liu那種外國人特別欣賞的亞洲美女)。
其實在看到彈鋼琴的美女時我的腳步自然就停下來了...
倒也不只是因為她年輕又美麗(大概快30了吧,長得... 沒有像哪個名模,但已經可以媲美林志玲了),而是因為她散發出一種女王般高貴優雅的氣質,微笑時卻又像天使般甜美(雖然我沒親眼看過哪個天使或女王)。
她身旁的小提琴手也像王子一樣... 不過我並不是特別喜歡violin的聲音,也對王子或外國式美女沒什麼興趣,所以我的注意力始終停留在女王身上。

於是我深深吸了一口氣,把耳朵挖乾淨,想享受一下女王+王子+人妖的合奏...

演奏一開始,馬上震撼四周,我平常雖然都只聽流行音樂,但我也聽得出來,他們不是只有外表而已。

相信當時一定有很多人跟我一樣雞皮疙瘩掉滿地吧,尤其是彈到第二首「淚的卡農」時,我發現許多人回過頭,或停下腳步,或放下正在選的鞋子,全都豎耳傾聽。這個曲子最近在台灣好像因為「我的野蠻女友」而變得特別有名。

我正想閉上眼睛陶醉一下時一陣風吹了進來把琴譜吹亂了,也把女王的節奏打亂了。原來是有客人進來了。今晚風特別大,每當有客人進出,門男打開門時冷風就會刮進來。偏偏鋼琴就擺在門口。該死的風老是把琴譜吹到下一頁,女王只好趁旋律較單調時抽出一隻手去試著押平琴譜。

就這樣,幾乎有1/6的時間她都是抓著琴譜在彈,曲子當然也就沒那麼好聽了。我好幾次想乾脆過去幫她押住,但總覺得我一介平民還是不要去湊熱鬧的好。

「淚的卡農」結束後,王子和人妖不知道為什麼就走了,留下女王一個人孤獨地彈琴。

聽著聽著,不知不覺又聽了好幾首,雖然每一首都很好聽,但我卻始終不滿意,可能是因為我耳中還殘留著那一首不完全的「淚的卡農」吧,甚至還期待她能再彈一次。

走出衣蝶大廳,門男一打開門又是風雨交加... 其實風雖然蠻冷的,但也不是特別強,雨也只有毛毛雨的程度。走著走著,到了十字路口,本來我應該是要往前走的,但一轉頭看到右邊馬路對面的大眾唱片,就決定過去看看有沒有我剛才漏聽了的卡農。在店裡繞了兩圈,沒找到卡農,倒是買了陳綺貞的精選。出了大眾唱片,我繼續往前過了馬路,正想再過馬路回到馬路左邊時,聞道一陣不知哪裡傳來的甜甜的香味,好像是雞蛋糕的香味。

往身後一看,挖靠!風雨中竟然有十多個人在排隊買雞蛋糕。

怪了,有沒有搞錯,台灣人買小吃竟然還會排隊?而且是這種天氣!

烤雞蛋糕的是一個穿著雨衣,大約70歲的老人,不對,應該叫老頭。
為什麼叫他老頭呢?雖然說稱呼長輩為老頭有點沒禮貌,不過實在是因為叫老頭比較貼切,稱呼他為老人未免太普通了,完全無法突顯他的特色。而且雞蛋糕和老人很容易就會湊成一幅很溫馨的畫面,但他可不是那種和藹可親的老公公。

其實這並不是我第一次注意到他。幾個月前我在走過這附近時
突然聽到身旁有人大罵了一聲"Thank you very much!",嚇了我一跳,哪有人這樣說謝謝的!?回頭一看,是個賣雞蛋糕的老人。

這次我決定驗證一下這個老頭的人氣,於是我也加入了排隊的人群。幾個月前的那一次我雖然有點好奇,但當時我並不餓,加上又是夏天,誰吃得下雞蛋糕?不過現在回想起來,當天好像也是大排長龍。

走到隊伍的末端站定後,我發現排隊的人群中男女老少都有,大家竟然都冒著風雨等著吃老頭的雞蛋糕,沒過幾秒鐘,我的後面又多了幾個人,排隊的人已越來越多,但老頭卻還是慢條斯理地烤著他的雞蛋糕。此時我注意到他身後擺了好幾個空筒子,正當我很疑惑地盯著這些筒子時,老頭轉身從旁邊一個更大的塑膠水桶裡撈出了一壺淺黃色的黏液。噁... 不會吧,那種大水桶不是用來裝垃圾的嗎?看來只好相信老頭的hygene了,會說英文的老頭應該也懂得衛生吧,而且這麼多人吃,應該沒問題吧。也是應為太多人買,才會用到那麼大的筒子吧。

老頭身前的瓦斯爐上並列著4個模子,這些模子構造跟我家那種可以開闔的烤麵包機很像,每一個有兩面,每一面有6個凹洞,打開時就有12個凹洞,闔起來還可以在爐子上翻面。

老頭小心翼翼的把壺中的蛋汁倒進他身前的模子裡開始烤... 他手上拿著一根長長的刺,每隔幾秒就往模子刺下去讓模子翻個面。過了一會他覺得其中一個差不多了,就把那個模子刺開一條縫,瞄了一眼,覺得ok了,於是掀開來,上面裝了烤成金黃色的小叮噹,皮卡丘,Hello Kitty,趴趴熊等。接下來他很兇狠的把手上的刺差進小叮噹的肚子裡,再抽出來拿到眼前仔細檢視他的凶器有沒有沾著蛋汁。正當我試著回想某暴力片時他又用他的凶器把趴趴熊"挑"了起來,然後伸到客人的臉前晃了晃,秀一下他的作品。

這老頭真不只是慢條斯理,還很挑剔,如果烤得不夠漂亮,有破洞或沒熟,還會再仔細地補上一些蛋汁(一點也不吝嗇喔),如果最後還是烤不好,他就會擺個臭臉,好像在怪小叮噹似的。

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還是客人付錢時,他總是用很兇的口氣罵客人:"謝謝! Thank you very much!! どうも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た!" 發音還蠻標準的說...

最後總算輪到我了,付了錢(才$20)and被他罵過後我捧著一袋熱熱的雞蛋糕慢慢走回家,邊走就拿出一塊來吃,還蠻好吃的,難怪那麼多人... 走著走著沒多久6塊雞蛋糕都都吃進肚子裡,心情也好多了。

05 December 2005

變天了


選舉結束了,天氣也變了。

前天縣市長選舉結果出來,民進黨慘敗,電視新聞上不斷播著“藍綠變天”,“綠天變藍天”之類的標題。結果今天真的變天了。昨天晚上就感覺到氣溫急速降低,今天早上起來突然發現制服底下不能再只穿件T shirt了。

這似乎是今年冬天第一個寒流,這個星期最低氣溫甚至會低於10度!老實說我已經快忘了有寒流這種東西… 剛回到台灣時發現這裡快冬天了竟然還這麼熱,後來有一天氣象報告說明天天氣會轉涼,結果隔天我還是穿一件T shirt出門,總算涼爽一點,卻看到街上一堆人把自己裹得厚厚的,心裡還覺得好笑。心想電視說冷你們就覺得冷嗎?這種天氣對我這個“冷國出身”的根本不算什麼。我承認我錯了,我畢竟還是這個熱國出生的… 更何況奧克蘭也不算什麼冷國。